Thursday Aug 16, 2012

活不能缺少安靜的時刻

我是個簡單的孩子,過著同樣簡單的生活。每天奔走在空空蕩蕩的家和熱熱鬧鬧的學校之間,兩點一線便勾勒了我的生活輪廓。在熟悉的人面前,我表現得張牙舞爪,格外放肆;當一個人時,我沉默得就像小閣樓裏無聲的沙漏,安安靜靜地滴落著自己雜亂無章的情緒,一點一點地解剖自己殘缺不全的靈魂,一遍一遍地數著自己零零碎碎的寂寞。一切源於我的心裏有一座城,思想被困縛在裏面,一把厚重的枷鎖將我與外界隔離,我出不去,別人也進不來。 有時在網上發表一點點樂觀的文字,試圖讓別人看到我的堅強,然而時間不允許我有絲毫偽裝,一切在聚光燈下清晰得毫髮畢現。小A說:"你真是個脆弱的女子,內心柔軟得不堪一擊,卻總是那麼喜歡笑。" 我容易滿足,也容易受傷,有點小邪惡,有點小善良,愛笑,也愛哭,很複雜,也很簡單。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。我不清楚自己戴了什麼樣的面具,不清楚到底哪一幅嘴臉才是自己的真實面目,抑或說,那些全是我真實的面目。總之,我極端虛偽善變。就像一個黑匣子,誰也無法為其解密,包括我自己。 我走向許多地方/都不能離開/那片嘰嘰喳喳的寂靜/也許在我心裏/也有一個冬天/一片絕無人跡的雪地……於是,在一個很嘈雜的環境裏,我會莫名其妙地想起想起“安靜”這個詞,然後,我就會很乖很乖地安靜下來。就像哭鬧過後安睡的孩子,就像晴天裏輕輕搖曳的紫荊花,平靜中幸福著。 曾經和小A約定,要手牽手穿過烏鴉騰飛的麥田,一起去看世上最美的日落。然而,一個轉身,便只剩自己形單影隻地站在陽光下。我和小A都是同樣倔強的人,即便不舍,但還是在一場無關緊要的小事中決絕地轉身離去,從此老死不相往來。 性格上有太多相似的矛盾體,何必在一起。家喻戶曉的高山流水知音曲,之所以能奏得如此和諧,只因一個是聽者,一個是訴者。我們都不能太理想化,不是嗎? 我依舊把小A當成朋友,放在心底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,不哭不鬧,緘默至極。蘇東坡寫過一句很有名的詞:“回首向來蕭瑟處,也無風雨也無晴。”如今再回首那些跌跌蕩蕩的路、擦肩而過的人、刻骨銘心的傷,全都化為了縷縷輕煙,隨風而散。其實,心靜,也就無所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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